26 5月, 2010

野夏

芒果泅水

裝著天空的水池


收拾行李時,豆子說,來的時候以為都蘭會暴熱,所以帶了一堆輕快的衣物來。事實上,我也這麼以為。結果整個四月水多過陽光,還沒機會拿出來,就要直接裝箱帶回家。這個夏天有點野。說他野是因為根據舊有的想像、時令節氣來推論,總是測不準。

從我駐棧以來,’’幾乎’’,我是說幾乎,每天都會下雨。有時在靜謐的夜裡傳來滴滴答答的落雨聲;有時晴空豔陽的早晨,在院子裡曬滿床單、床墊,正準備出門時,天空壓著一片烏雲,順著山勢慢慢沿來小客棧的上空,於是將帶著水氣的朋友接到屋簷,再出門玩耍。在傍晚飄來一些雲,空氣變得濕濕涼涼的;有時一大早陽光普照,地上的水窪裝進一片藍天白雲,才知道昨天夜裡的風雨;有時霧霧的白靄爬滿山,天空落下雨絲,很輕,很輕的飛到身上;午後的大雷雨猜知道原來院子也可以是裝滿水的水池。這裡下雨很美,很酥服。

「天公落水,酸果泅水。」「泅水」是客家話裡游泳的意思,我覺得比游泳還要傳神許多,光發「泅水」兩個音,就有劃開水面任由水流瀉,滑貼身體線條的影像。那天早上醒來,腳邊水窪有顆昨夜落下的芒果,旁邊有波波弧形的水紋搖動,我蹲下來,癡癡對她笑著喃喃自語:酸果泅水,酸果泅水。泅水這個名詞真是動感,唸泅水、泅水,就自然出現韻律。大家請跟著我唸一遍:泅~水~

找不到老人家的相片

長得很像那天晚上的照片!
找不到郭小龍的照片,放上冠父姓的郭法力。



話說,我到小客棧那天,郭小龍剛好也來參與傍晚的餐桌人生。天空灰藍光線漸暗,我們點蠟燭不開燈。豆子簡單的介紹大家,拄著龍棍的小龍飄向我一眼,像是初次見面羞赧地對我點頭,然後就跳過我,跟豆子、文庚聊天。

邊吃邊聊,邊吃邊聊,當大家挺著肚子嘻笑著一桌好菜,笑話說到第三十六則,我也大笑了三十六回後,隔著一個人頭,小龍忽然定定的說:喔~妳的笑聲好特別喔,讓我想起我的一個朋友,剛好她也叫apple。好的!龍哥,你真是高呀!我就是那個apple。

24 5月, 2010

情義相挺小岳岳


那不過是一個約定。

我和小岳相識在年初的小客棧,他和朋友開著車從台北一路殺到台東,據說跨年倒數的那刻因為估計錯誤兩人被困在黑暗且無煙火的雪隧裡頭,這的確是天兵才會做的事。儘管之前我們並不相識,但是當他說「哈囉,我是小岳」的時候,我脫口而出「你就是那個『天兵』喔?」和小岳相處,想不熟都難。好幾天的連假讓小客棧呈現爆滿的情況,小岳和朋友又體貼又可愛地睡在車上。在兩天短暫的聊天過程中,我提到即將成為四月的駐棧者,並隨口邀約「要回來探望我喔」,沒想到他看著我,認真點點頭說「好」。

當他在一個連蘇菲貓都懶洋洋的午後,提著大包小包,穿著吊嘎短褲出現在小客棧的門口時,我才確信那是一個約定,一個認真履行、情義相挺的約定。

小岳硬是從忙碌繁重的工作中擠出一天一夜的時間衝來都蘭,在我的脅迫和淫威之下讓我如願成為振田第五期學員,有山巔之上、雲端之下放聲大吼的舒暢,也有海之濱的胡亂閒聊,這時候才會感覺到小岳燦爛爽朗的笑容底下,流露出為工作和未來壓迫的煩憂。沒有非找到什麼答案不可,我們只是安心地反芻生活中的酸甜苦辣,順便吐吐不易吞食的渣仔罷了。儘管晚餐時分,小岳已經餓得四肢無力,仍然很有耐心地等待Apple和我悉心烹煮咖哩,並不時跑進跑出幫忙提水和購買新的沙拉油,幸好最後的成果頗令小岳滿意地吃到撐、笑開懷。

不管是方小糖不時從遠方捎來電話裡暖暖的叮嚀和關心,或是天兵小岳熱情地直撲小客棧,都帶給我滿滿的感動,情和義才不只值千金,而是無價。

隔天一早,吃完簡單的火腿蛋吐司之後,為了趕上回台北的火車,小岳匆忙離開。我們並無說好下一個約定,但我相信未來某一天,仍會再見的。


p.s 應主角之要求,一定要來張正面、帥氣、殺死少女心的迷人照!

10 5月, 2010

春天的尾巴

情誼相挺的天兵小岳岳,放上這張純粹是因為我太喜歡小岳岳古錐的小指頭!!

電話那頭說:我是一個很獨立的女生,我想要住一晚小客棧。我歪著頭想''獨立 的 女 生'',然後說:嗯。可以阿!

那天早上,獨立女生的朋友帶著獨立女生走進小客棧,我終於見到獨立女生的模樣了。放下行李,獨立女生就和朋友一起出門玩耍。傍晚,下了一場大雨,我待在大宅院直到雨停才回小客棧。再見到面是下一個太陽的時侯。不常動手的她對自己手藝沒信心。不一會兒她開始在廚房裡動起手來,一敲蛋就是生疏的失手,我們用大笑與自嘲帶過後,繼續堅持完煎剩下一半的蛋液。愛上情人果的她,興致勃勃的料理昨夜掉落在樹下的綠芒果。於是我們有了早餐甜點''芒果二吃''。切開綠色雞蛋的瞬間,才發現芒果已經沈澱一季的陽光空氣與雨水,青黃交接,釋放香甜的顏色。盯著盤子裡的兩種不同顏色的芒果,日子走進夏天。豆子出發了,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