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婆與阿正,在花蓮有個「自己家」民宿。
好好的自己家不待,休假的禮拜一二,他們跑來小客棧玩。
我不曾是他們的客人,小客棧如今也沒有主人。
這種感覺令人舒服,夜裡阿正喜歡去農會買啤酒,
啤酒裡加梅子會冒出白色的泡沫,變成另一種飲料,奇妙在於不苦。
(我常常在想,如果小客棧是啤酒,那我們大概就是梅子吧)
管家婆說,這是她最理想的民宿狀態。我其實聽得有些矇懂。
早上上班前突然想留字條給他們,像大學時留字條給室友一樣。
順手拿起失心留給我的環保便條本子,打開第一頁。
(我喜歡這環保便條本子,因為它的重複利用更甚於手工,
不需要太珍視呵護,能令人更自在隨興地使用,就像這裡一樣。)
下午我回家時,發現第一頁被人撕走了,取代的是管家婆整齊的小字。
他們離開以後,夜裡我獨坐桌前,老燈昏黃,
便條本子的封頁是回收的雜誌封面,我在空白處寫下:「我們。」
自以為這是便條本子最好的名字。
喜歡客棧生活,在於每天都有不一樣的東西可以和室友交換,
它沒有主客,每個來的人都是主人,所以是我們。
我們的理念和情緒不一,也不怎麼說出來,但在這個空間底下,
某些東西就是被放大了,會相互傳染。
希望這疫情可以持續擴散,在生活蒼白的時候,才能有微醺的片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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