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以後,我對著剛剛談話的地方拍了照片]
[不知為何有些想念]
[不知為何有些想念]
美婷是一個香港女生,家明則是香港和倫敦的混血男孩。
他們來到小客棧,是個很舒服的夜晚。
「你喜歡台灣嗎?」之於外地的台灣印象,我總是很好奇。
「我喜歡台灣,它是一個國家,這個國家很好。」美婷說。
我聽得,下巴都要掉了。
「你知道……在台灣,這種話不能亂說嗎?」
「嗯?」
「『國家』對我們而言,是很敏感的兩個字。」
「啊,我說的不是政治,我說的是……」美婷遲疑幾秒鐘,沒有結果。
「……自然環境還是社會文化?」
「都有吧……」她偏著頭,聲音並不肯定,似乎在找尋更適切的詞語。
她於是談論起香港,香港回歸以後,
香港人對「中國人」身份的矛盾感。
「香港不是一個國家,它只是一個城市,一個大城市。」
「嗯。」
「你想像你生活範圍只有台北這個城市。」
(嗯,感覺很可怕。)
「那大陸呢?」
「不一樣,大陸對我們而言,有時候像出國。」
「喔?」「他們想的和生活方式跟香港人不一樣。」
(是不是像我去蘭嶼的感覺一樣?去蘭嶼也像出國)
「好奇怪喔……」
「對啊……」
「我爸爸是英國人,媽媽是中國人。」
家明只學了這一句中文,卻一直無法把它說好。
這個夜晚有些炎熱,他把電風扇拉到自己的跟前吹著,
無法說中文他只能安靜地在一旁吃著,他說I am always hungry.
美婷說他不喜歡倫敦喜歡香港,原因是倫敦人”are not very nice”.
“Why?!”
他聳聳肩,一時之間有種很難完整解釋的感覺。
「台灣人比香港人好,也比大陸人好。」
「嗯。」因為我竟然聽得懂她的意思。
有時候,字面上的意思太武斷了,
字面下還有更多沒說明白的,感覺。
但活在哪一塊土地所養出來的社會文化,
似乎就註定會成為什麼樣的人。
兩岸三地的歷史與文化各有不同又交混著,誰比誰好不重要,
只要交集的時候,彼此的感覺都好,這樣就好。
「很多人說台灣人friendly,但我們自己其實沒有感覺。」
知道不少外來者用friendly形容台灣人,我笑笑這麼回答。
這個傍晚我們聊的其實是身份認同,但誰也沒說破,
兩個人只是專注地,用殘破有限的字句詮釋自己的位置。
家明在一旁吃東西,津津有味的樣子令這話題很生活,一點也不嚴肅。
人的空氣很舒服,天色將暗未暗,暈黃的燈很適合我們,
初夏夜無風。
兩岸三地的歷史與文化各有不同又交混著,誰比誰好不重要,
只要交集的時候,彼此的感覺都好,這樣就好。
「很多人說台灣人friendly,但我們自己其實沒有感覺。」
知道不少外來者用friendly形容台灣人,我笑笑這麼回答。
這個傍晚我們聊的其實是身份認同,但誰也沒說破,
兩個人只是專注地,用殘破有限的字句詮釋自己的位置。
家明在一旁吃東西,津津有味的樣子令這話題很生活,一點也不嚴肅。
人的空氣很舒服,天色將暗未暗,暈黃的燈很適合我們,
初夏夜無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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